《现代日语中高级语法教程》学习笔记

这本书我已经记不得何时得知的了，但总之看起来是一本基于学校语法进一步延伸的教材。想到最近写日语自学手册已经开始磕磕碰碰，遇到很多自己无法解释的问题，果然还是得放弃产出，暂时回到学习的过程中。

绪论

本书似乎主要在阐述现代日语中的下述四个概念——语态（Voice）、动态（Aspect）、时态（Tense）、情态（Modality）。这四个概念是词法（也就是助动词接续规则等）的上层概念，在构句的句法范畴内，把握这四个概念才有可能辨析构句中的细微差别。

书上举了两句话作为例子：

• 課長が知らない間に、その男が写真を撮る。
• 課長はその男に知らぬ間に写真を撮られていたらしい。

本书认为第一句话结构松散、单调抽象，不像实际使用的语言，更像是为了解释词法所生造的句子。而相比较而言，第二句话更为紧凑，更像实际用语。本书认为，这种差别在于第二句话在时态、语态、动态、情态等方面比第一句话更丰富。

语态

语态在日语中译为「ボイス、ヴォイス」。本书将语态定义为在叙述某运动性事项时，讲话人的叙述焦点在谓语动词形态与主语等句子成分格形式的语法关系上的表现形式。这是一个从叙述焦点出发的定义，如果展开解释的话，就是对于同样的事项，不同的焦点会在语句中产生格的变动。

例如，同样是描述花子唆使太郎殴打次郎这一件事，从焦点的不同和是否叙述花子的存在，可以有下面的叙述方式：

• （焦点为太郎，主动句）太郎が次郎をなぐった。
• （焦点为次郎，被动句）次郎が太郎になぐられた。
• （焦点为花子，使役句）花子が太郎に次郎をなぐらせた。
• （焦点为太郎，被役句）太郎が花子に次郎をなぐらせられた。

可以看到所使用的格助词有所不同，动词所使用的形式也有所不同。

本书主要研讨的语态包括被动态、可能态、自发态、使役态、自动态、他动态共六种，其中前四种一般借助助动词表达而后两种一般通过动词自身构成。

主动态

主动态是自动态和他动态的合称，一般通过词汇自身就可以表达，也就是一般而言自动词的原形表示自动态，他动词的原形表示他动态。

在《当用汉字音训表》中共有 1057 个动词，这些动词的自他类别大致分为：

• （自他动词对，55%）あく・あける、帰る・帰す
• （绝对自动词，14%）ある、死ぬ、歩く、親しむ
• （绝对他动词，27%）書く、洗う、許す、与える
• （两用动词，4%）笑う、吹く、増す、張る

可以注意到自他动词对占据了近半数，这意味着现代日语中的自动词多半能找到一个与之对应的他动词。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各路教材都在总结自他动词对的送假名对应规律来帮助学生扩展词汇了，毕竟通过这一项规则，记住一个自动词，多半就能再记住一个他动词。

自他动词对，本书总结了下面的几种类型（均是前者自动词，后者他动词）：

• 不同的活用词尾
  • 移る・移す、隠れる・隠す、足りる・足す、乗る・乗せる、寝る・寝かす、捕まる・捕まえる
• 基本形和派生形对立
  • あく・あける、進む・進める、切れる・切る、減る・減らす、合う・合わせる、聞こえる・聞く
• 不同的派生形间对立
  • あげる・あがる、出る・出す、漏れる・漏らす、捕われる・捕らえる、強まる・強める、尽きる・尽くす
• 双向对应
  • 見える・見る・見せる、休まる・休む・休める、剥がれる・剥げる・剥ぐ・剥がす

注意，下述内容是 Holder 的猜想，从未得到任何教科书和资料的证实。

我们来从古语的角度分析一下自他动词对。首先考虑古语中的自动词，这些自动词演化出与之对应的他动词的路径如表所示。其中他动词词尾一列中频率较高的可能演化路径排在前面，而频率较低的可能演化路径排在后面：

类别	古语词尾	现代语词尾	对应他动词词尾
古语四段	-u	-u	-asu/-osu/(-aseru)
古语上二段	-u	-iru	-asu/-osu/-usu
古语下二段	-u	-eru	-asu

举例如下：

类别	古语	现代语	对应他动词
古语四段	動く	動く	動かす
	散る	散る	散らす
	飛ぶ	飛ぶ	飛ばす
	迷ふ	迷う	迷わす
	合ふ	合う	合わせる
	滅ぶ	滅ぶ	滅ぼす
古语上二段	伸ぶ	伸びる	伸ばす
	満つ	満ちる	満たす
	起く	起きる	起こす
	降る	降りる	降ろす
	落つ	落ちる	落とす
	尽く	尽きる	尽くす
古语下二段	逃ぐ	逃げる	逃がす
	枯る	枯れる	枯らす
	揺る	揺れる	揺らす
	出づ	いでる → 出る	いだす → 出す
	燃ゆ	燃える	燃やす
	増ゆ	増える	増やす

可以发现古语中的自动词演化为对应的他动词基本依靠于词尾「す」，这一词尾可能和表示使役的助动词有关，但是目前没有确切的证据。另外，「す」前面的活用词尾大多是转变为ア段，当然也有可能存在例外。词尾「す」大多条件下遵从四段活用，然而在部分词语中则遵从下二段活用，因而演化为现代语中的「せる」词尾。

之后是古语的他动词，这些他动词演化出与之对应的自动词的路径如表所示：

类别	古语词尾	现代语词尾	对应自动词词尾
古语四段	-u	-u	-aru/-oru/(-areru)
古语下二段	-u	-eru	-aru/-oru

举例如下：

类别	古语	现代语	对应自动词
古语四段	刺す	刺す	刺さる
	挟む	挟む	挟まる
	塞ぐ	塞ぐ	塞がる
	積む	積む	積もる
	剥ぐ	剥ぐ	剥がれる
古语下二段	上ぐ	上げる	上がる
	始む	始める	始まる
	植う	植える	植わる
	終う	終える	終わる
	掛く	掛ける	掛かる
	篭む	篭める	篭もる

可以发现古语中的他动词演化为对应的自动词基本依靠于词尾「る」，这一词尾可能和表示可能的助动词有关，但是目前没有确切的证据。词尾「る」大多条件下遵从四段活用，然而在部分词语中则遵从下二段活用，因而演化为现代语中的「れる」词尾。

据此可知，词尾「る」多与自动词有关，词尾「す」多与他动词有关。这引出了另外一种对应，即同样的词干分别连接「る」和「す」形成一对对应的自他动词。这里接续词尾「る」和「す」后形成四段动词还是下二段动词，则没有找到明显的规律。作为下二段动词时词尾「る」和「す」分别演化为现代语的词尾「れる」和「せる」：

古语自动词	古语他动词	现代语自动词	现代语他动词
現る	現す	現れる	現す
隠る	隠す	隠れる	隠す
離る	話す	離れる	離す
乗る	乗す	乗る	乗せる
寄る	寄す	寄る	寄せる
移る	移す	移る	移す
灯る	灯す	灯る	灯す
渡る	渡す	渡る	渡す

最后需要提到古语中最为重要的一类动词，即自他同形的动词。自他同形动词指的是，一对对应的自他动词有相同的形式，而一般而言有不同的活用方式，当然不排除具有相同活用方式的可能。例如动词「叶ふ」，其作为他动词的时候遵从下二段活用，作为自动词的时候遵从四段活用。而由于二段动词演化时词尾的变化，如果这类动词同时拥有四段和二段的活用，则会演化为现代日语中的一对自他动词对。而如果这类动词在自动和他动时都是四段活用或者二段活用，则会演化为现代日语中的一个两用动词。这些单词的词例包括：

类别	古语	现代语自动	现代语他动
自动四段、他动二段	苦しむ	苦しむ	苦しめる
	揃ふ	揃う	揃える
	付く	付く	付ける
	浮かぶ	浮かぶ	浮かべる
	入る	@ 入 い・はいる	入れる
自动二段、他动四段	切る	切れる	切る
	砕く	砕ける	砕く
	抜く	抜ける	抜く
	剥ぐ	剥げる	剥ぐ

需要注意，这类古语自他同形动词有可能继续遵从先前叙述的规则发生拓展。例如动词「休む」在作为自动词时使用四段活用，作为他动词时使用下二段活用，据此得到一对现代语自他动词对「休む・休める」。然而其作为他动词的时候依然可以通过「る」词尾获取另外一个对应的自动词「休まる」。这里我的猜测是，四段的「休む」在自动和他动的区分上并不明显，甚至更类似于自他两用动词，因而需要派生出一个完全的自动词完善表达。

而动词「剥ぐ」作为自动词时使用下二段活用，作为他动词时使用四段活用。由于四段的「剥ぐ」自他性并不显著，从而分别通过词尾「る」和「す」派生出了新的自动词「剥がれる」和他动词「剥がす」。

在此之外还有很多例外的对应：

• 分かれる・分ける
• 消える・消す
• 捕まる・捕まえる
• 見える・見る、聞こえる・聞く
• 揺れる・揺する
• 潤う・潤す
• なくなる・なくす

这些对应大多难以使用简单的规则概括，故仅能依靠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