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格助词用法¶

所谓格助词，就是标记句子中各个成分的“格”的助词。所谓格，实际上就是各个成分在句子中所承担的语法功能，比如说在句子中承担表现主语的就是主格等等。

如何体现格，各个语言有各个语言不同的方式：

（汉语）我打他。
（日语）私が彼を打つ。
（英语）I hit him.

上述三个句子中，“我”是主语，“他”是宾语。那么我们尝试把“我”变成宾语，“他”变成主语，观察句子的变化：

（汉语）他打我。
（日语）彼が私を打つ。
（英语）He hits me.

这个时候就能看到不同语言如何体现格这一语法概念的了。汉语是完全依赖于语序体现，出现在动词前面的就是主格，出现在动词后面的就是宾格。而英语也遵循语序约束，但是其额外会对单词本身作变形，如将主格的 I 变为宾格的 me，将宾格的 him 变为主格的 he。而日语，则完全依赖于跟随在名词（或者词组）之后的格助词来体现格，「が」引导的就是主格，「を」引导的就是宾格。因此，日语借助格助词，理论上可以随意调换语序（动词位于末尾一般不变）：

（日语）彼を私が打つ。

上述句子可能显得不自然，但是在理解上不会有什么障碍。

不同语言对主语的处理方式

英语还有一个额外有趣的地方，就是动词的主谓一致。当主语是第三人称单数现在时的时候，需要对动词进行变形，即 hit 变为 hits。这个变形在汉语和日语中都不存在。

汉语和日语有省略主语的习惯（日语尤甚），而英语因为主谓一致的语法约束，故句子中必须出现主语。

日语中格助词的最常见的使用方式就是与前置的成分构成文节，然而表示并列与所有的格（分别对应格助词「と」和「の」）同时也会与后续成分产生关联：

これとあれ（这个和那个）
わたしの本（我的书）

通过「と」和「の」连接形成的词组则成为与一般体言等价的整体，参与到构句之中：

帰り道で見た犬と猫。（回家路上看到的小狗小猫）
君の手を握る。（握住你的手）

格助词一般是使用在名词、代词等具有实际表义的成分之后的。然而在实际用语中，将一个小句作为类似名词成分用格助词引导也是很常见的。由于小句必然是结句形式，所以结尾的用言或助动词应当使用终止形（或者命令形）：

この作品を完成するまで頑張りましょう！（努力把作品做完吧！）

这里的格助词「まで」就接续在动词之后。这句话的理解方式为，「この作品を完成する」是一个小句，整个小句被格助词「まで」统领作为主句的补格成分。而这个小句里面出现的「を」则是小句的宾格助词，和主句的格成分没有关系。

应用广泛的特例

作为很特殊的句式，「～てから」句式是为数不多的，格助词前不是体言成分或者小句，而是接续助词等其他成分的例子：

手を洗ってからご飯を食べる。（先洗手再吃饭）

然而这一例外句式已经常用到 N5 就会涉及了。

此外，在表示行为目的的「～にいく、～にくる」等句式中，格助词「に」一般会引导小句，但是该小句的结尾动词一般不使用终止形，而是使用连用形（五段动词使用第一连用形）：

食材を買いに行く。（去买食材）

然而这一例外句式也是在 N5 就会涉及了。

这些例外均可以认为是某种固定的结构或者固定的表达方式，有关固定表达的总结见后续章节。

另外需要注意，格助词并非是界限分明的，比如主格助词「が①」也可以是宾格助词，但是其最主要用法依然是标注主语。本文对于有多种助词特性的助词，会将其最主要的用法写出，在后面的括号内写出其次要用法。

主格助词（宾格助词、领格助词）「が①」¶

「が①」用于标记句子的主语，后续承接形容该主语样态的形容词句或者表现该主语动作的动词句：

田中さんが本を読んでいる。（田中在读书）
リンゴが紅い。（苹果是红的）

「が①」有时也可以用于标记宾语，但这种用法一般仅限于下述情景：

涉及到说话人自身情感与能力的句子，宾语可以使用「が①」标记，例如：
- 助动词「たい」
- 各类可能式表述，如可能动词、无标可能
涉及到说话人自身情感与能力的形容词和形容动词，对象可以使用「が①」标记，例如：
- 形容词「欲しい」
- 形容动词「好きだ、嫌いだ、上手だ、下手だ、苦手だ」
助词「て」后接续补助动词「ある」形成的存在状态句中，宾语可以使用「が①」标记
被动句中如果不需要强调实际动作发出方，宾语可以使用「が①」标记
自发语义中，宾语可以使用「が①」标记

例句如下：

今は水が飲みたい。（现在想喝水）
わたしは日本語が話せる。（我会说日语）
わたしはきれいな服が欲しい。（我想要漂亮的衣服）
わたしは甘いものが好きだ。（我喜欢甜食）
わたしはピアノが上手だ。（我擅长钢琴）
机の上にケーキが置いてある。（桌上放着蛋糕）
選択幅が大きく拡大された。（选择的范围大幅扩大了）
外国の息子のことが案じられる。（我很担心我在外国的孩子）

区分对象与宾语

可以注意到上述提到涉及到情感和能力的形容词和形容动词的时候，使用的是对象这个表述而非宾语，这是因为形容词和形容动词不具有引导宾语的能力。但是我们注意到，在翻译到汉语之后，明显可以看出动宾结构，如“想要衣服”和“擅长钢琴”，在汉语中是明显的动宾短语。

对于这一类有动词性质的形容词和形容动词，目前一种折衷的说理方式是，在「服が欲しい」这样的短语中，其本质含义是描述「服」这个物品具有让说话者想要拥有这个属性，也就是说「欲しい」这个形容词是用于形容物品具有让人想要拥有这个特性的。也就是说「服」依然是「欲しい」的主语。

这类句式应当是不少日语初学者很早就会学习的，而这里汉语和日语逻辑的不同，确实会让不少初学者写出「服を欲しい」之类的短语。

描述第三人称的情感和能力

上面提到的「たい、欲しい、好きだ」等例子，均强调了一定是第一人称。在描述其他人称的时候实际上和「たい、たがる」的对立类似，因为我们无法断言其他人的愿望、感情，所以使用涉及到愿望、感情的形容词或形容动词，如「欲しい、嫌だ」等的时候，应当使用接尾词「○がる」并用回宾格助词「を」：

田中さんはきれいな服を欲しがる。（田中想要漂亮的衣服）
田中さんは勉強を嫌がる。（田中讨厌学习）

但是描述能力等词语以及「好きだ、嫌いだ」是例外：

田中さんは甘いものが好きだ。（田中喜欢甜食）
田中さんはピアノが上手だ。（田中擅长钢琴）

需要注意的是，「が①」有时起到连体修饰的作用，即现代日语中「の①」的作用，但这种用法几乎仅存在于固定短语中，是古日语的残余：

我が国の労働者。（我国的劳动者）
霞が関。（霞关）

补格助词「から①」¶

「から」最主要的目的是标注起点，这类起点可以是具体的时间、地点、材料的起点，也可以是抽象的顺序、授受的起点。可以从下述例句中观察「から」的语义：

（时间起点）授業は六時から始まります。（从六点开始上课）
（地点起点）野良猫は窓から入ってくる。（野猫从窗户进来）
（材料起点）チーズは牛乳から作られたものだ。（奶酪是牛奶做的）
（顺序起点）君から入って。（从你开始进去）
（授受起点）友達からもらったプレゼント。（朋友给的礼物）

此外，「から①」也可以在被动句中表示动作的发出方：

わたしは先生から褒められた。（我被老师夸奖了）

「から」作格助词与接续助词的语义区别

事实上「から」还有表示事物缘由的语义：

だんだん暗くなってきたから、早く帰ろう。（天已经慢慢变黑了，早点回去吧）

这个语义的「から」应当作为格助词还是接续助词，本文所采纳的观点是，作为格助词的「から①」表示事物缘由的语义已经基本被作为接续助词的「から②」所代替，所以不认为作为格助词的「から①」具有表达事物缘由的语义。而作为接续助词的「から②」则几乎仅有表达事物缘由的语义。

准体助词

「から」有时会出现不符合格助词要求的用法：

これからが真剣勝負だ。（从现在开始才是决战）

这里的「から」并不符合格助词的要求，一般而言格助词不应当连用（毕竟格助词之间很少出现功能重叠）。这里，「から」所引导的成分形成了功能类似体言的短语，这个短语被「が」引导作为主句的主语。格助词这类构成类似体言成分的用法是一种特殊用法，有观点将该用法称为准体助词。

本文接受准体助词这个概念，并且统一将所有涉及到准体助词概念的格助词用法视为语法允许的格助词用法例外。而部分观点会采用严格的格助词定义，认为所有准体助词用法都是违背格助词的，应当将所有准体助词视为副助词。事实上，大部分补格助词都具有准体助词的使用方式（「に」几乎不作为准体助词），而主格助词、宾格助词很难构成准体助词，这也和补格助词作为格助词的属性并不强这一特性有关。

补格助词「で」¶

「で」最主要的目的如下所述：

标注动作发生的地点
标注手段
- 标注动作所使用的道具
- 标注动作的方式、方法
- 标注动作的材料
- 标注动作的构成要素
- 标注动作的内容物、附着物
标注范围
标注数量、期限、限度
标注原因、理由

例句如下：

（地点）あの店でラーメンを食べる。（在那家店吃拉面）
（手段）
- （道具）包丁で野菜を切る。（用菜刀切菜）
- （方式）インターネットで相手の情報を探る。（在网上找对手信息）
- （材料）粘土で人形を作る。（用粘土做人偶）
- （构成要素）今日の試合は三人で行きます。（今天比赛要三个人去）
- （内容物）スタジアムは熱気でムンムンしてる。（体育场里充满热气）
- （附着物）髪の毛は雨でぐっしょり濡れてしまった。（头发被雨水全打湿了）
（范围）これは世界で一番高い建物だ。（这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筑）
（数量）車は時速百キロで走っている。（汽车以时速一百公里飞驰）
（期限）一週間でできるのか？（一周内能做完吗？）
（原因）地震で電車が止まった。（电车因为地震停了下来）

这里需要注意，标注手段中的道具是可以抽象化的，也就是说动作的道具可以不是一个具体的事物，而也可以是一种抽象的描述：

（具体）新幹線で東京へ行く。（乘新干线去东京）
（抽象）言葉で相手を責める。（用话语责备对方）
（抽象）赤ちゃんは大声で泣いている。（婴儿在大声哭闹）
素足で砂浜を歩く。（赤脚在沙滩上走）

这里考虑最后一个例句，虽然「素足」是一个具体的事物，但是其并不能完全认为是「歩く」这个动作的道具，其更像是「歩く」这个动作进行时候的状态。这是一类介于具体道具和抽象道具之间的表述。

此外，标注道具和标注方式的「で」之间也并非界限分明：

（道具）汚い手でお菓子をつままないでください。（不要用脏手拿点心）
（方式）汚い手でライバルを蹴落とす。（用肮脏手段打败对手）

即使同时都标注了「汚い手」这个词，但是根据这个词具体采用具体的含义还是抽象的含义，这里的「で」的含义也有所变化。

「で」与「から①」的语义区别

「で」以及「から①」都可以用于标注材料，关注下述两句话：

ワインは葡萄から作られた。（红酒是葡萄做的）
千代紙で鶴を折る。（用纸折千纸鹤）

由于「から」表达起点的语义很强，所以当其标注材料的时候，一般会强调从材料到成品需要经过一个很长的过程，而且最后成品往往是看不出材料原本的性质的。相对应，「で」标注材料则一般能够在成品中体现出原材料。

所以，酿酒、造纸等工序较长的制作中会使用「から」，而烹饪、手工等工序较短的制作中会使用「で」。

「で」作准体助词

「で」也有作为准体助词的应用：

新型コロナウイルスの東京での状況。（新型冠状病毒在东京的感染情况）

补格助词「と①」¶

「と」最主要的目的如下所述：

标注动作的对象
标注动作的共同进行者
- 用于枚举对象
标注比较的对象
标注状态变迁的结果
标注所引用的引文
标注动作的状态

从中文的角度理解的话，该助词的前三个用法均和中文的“和”“与”等虚词类似。

例句如下：

（动作对象）彼女と結婚する。（和她结婚）
（动作共同进行者）家族と一緒に公園に行く。（和家人一起去公园）
- （枚举对象）竹本さんと山本さんは一緒に来る。（竹本和山本一起来）
（比较对象）この町は昔と違う。（这小镇和之前不一样）
（状态变迁结果）氷は水となった。（冰变成了水）
（引用）「こんにちは」と言った。（说了声“你好”）
（动作状态）彼はゆっくりと立ち上がった。（他慢慢站起身）

这里一定注意动作对象和动作共同进行者并不一致，区别方式是添加一个副词「一緒に」，如果无法添加则代表这里「と①」代表动作对象，如果可以添加则代表动作共同进行者。

此外，标注动作状态这一用法几乎仅能用于副词，接续在体言后并表动作状态的「と①」在现代日语中几乎由「～のようだ」代替。另外，部分在古语中是タリ活用形容动词的副词，如「だんだんと」可能自带「と」词尾，但是随着这类词语逐步丧失「と」词尾，「だんだん、だんだんと」两种形式均可以使用。

另外，标注状态变迁结果这一用法具体的讲解见后续说明，其中会比较在这一语义上格助词「と①」和「に」的语感差别。

「と①」作准体助词

「と①」也有作为准体助词的应用，但几乎仅用于表动作对象和动作共同进行者：

友達との旅行はすごく楽しい。（和朋友一起旅行很快乐）

补格助词「に」¶

「に」最主要的目的如下所述：

标注动作发生的时间点
标注静态的地点，如存在、出现、行为结果留存
标注移动的归着点
标注动作的方向
标注动作的对象
标注变化的结果
标注状态认定的基准、比较的基准
标注行为的目的，如构成「～にいく、～にくる、～にかえる」等句式
标注原因和理由
标注比例
在被动句中标注动作实际执行者
在使役句中标注动作执行者，且一般用于“放任”语义
标注状态
标注敬意的对象
构成各类固定句式

例句如下：

（时间点）七時に起きます。（七点起床）
（静态地点）机の上に本があります。（桌上有书）
（归着点）東京に行きます。（去东京）
（归着点）電車に乗ります。（坐电车）
（动作方向）田中さんに英語を教えます。（教田中英语）
（动作对象）先生に話します。（和老师谈话）
（变化结果）氷は水になりました。（冰变成了水）
（基准）この製品は水に強いです。（这个制品防水）
（基准）私の家は駅に近いです。（我家离车站近）
（基准）テレビは目に悪いです。（电视对眼睛不好）
（行为目的）買い物に行きます。（去买东西）
（行为目的）食材を買いに行きます。（去买食材）
（原因）人の多さにびっくりした。（人太多了吓了一跳）
（比例）一日に一回薬を飲みます。（每天吃一回药）
（被动句）先生に褒められた。（被老师表扬了）
（使役句）学生に答えさせた。（让学生回答）
（状态）上下に揺れる。（上下摇晃）
（敬意对象）先生にはますますご健勝のことと存じます。（祝愿老师日益健康）
（固定句式）この本はお読みになりましたか？（请问有看过这本书吗？）
（固定句式）考えに考えて、この問題を解くことができた。（想来想去终于会这个问题了）

「に」涉及到的固定句式是相当多的，这里无法穷尽，故仅举出部分例子。

这里注意，「に」和「で」都能标注地点，但是其差别在于动态和静态。一般而言，存在等静态行为用「に」而其余的动态行为用「で」：

（静态）部屋に猫があります。（房间里有猫）
（动态）部屋で勉強しています。（在房间里学习）
（动态）部屋で寝ます。（在房间里睡觉）

可以注意到所谓的静态和动态并不是说动作执行者在物理上是否有动作，比如理论上睡觉这个动作中，人是不会在物理意义上移动的，但依然认为是动态行为，使用助词「で」。这里的静态和动态实际上更像是状态和行为的区别，也就是说，静态行为更像是在描述一个状态，在时间轴上是静止的，而动态行为则是一般的动词所描述的行为，在时间轴上是动态的。

「に」用于标记主语

「に」在表达能力、可能的语句中可以标记主语：

愛にできることはまだあるかい？（还有什么是爱能做到的吗？）
僕には英語が話せません。（我不会说英语）

这种用法的缘由是宾语已经用了「が」标记，主语不能再用一次「が」，所以只能求其次用「に」标记。不过，由于这类用法实在相对少见，所以一般也不会认为「に」有主格助词用法。

领格助词（主格助词）「の①」¶

该助词用于名词与名词之间，有时也用于助词和名词之间（往往和准体助词相关），基本用于表示修饰和同位两种关系，与汉语中的“的”连用在名词之间时的含义几乎一致：

（修饰）田中さんの本。（田中的书）
（修饰）東京への飛行機。（到东京的飞机）
（同位）友達の田中さんは来るそうだ。（我的朋友田中听说要来）

「の①」也可以作为主格助词，但仅能用作从句的主格助词。可以注意到，「が①」用来标记表示情感或能力的形容词和形容动词的对象的用法，在从句中也能由「の①」代替：

田中さんはあそこの背の高い男だ。（田中是那边的高高的男子）
字の上手な人は少なくなった。（写字好看的人越来越少了）

当然，从句中的主格助词也可以使用「が①」：

田中さんはあそこの背が高い男だ。（田中是那边的高高的男子）

补格助词「へ」¶

该助词仅有一个常用含义，即表示移动的方向：

東京へ行きます。（去东京）

需要注意的是表示移动方向的「へ」和「に」的区别。事实上，由于「に」的归着点的语义很强，所以在表示移动方向的时候，依然强调的是移动的最终目的地。相应地，「へ」虽然也会标注出移动目的地，但是更着重强调到达的过程，或者移动的方向。比如在电车的广播中，下面的「へ」就几乎不能用「に」代替：

この電車は東京方面へ行きます。（本次列车开往东京方向）

这里确实表示电车最终会到达东京，但是其更强调现在电车是在往东京方向走，不会最终到达东京但是途中绕路，甚至往东京的反方向走。

还有个例子，涉及到台风等不可预测的事物的移动：

台風は東京へ向かっています。（台风正在向东京移动）

这里几乎完全不能使用「に」，因为我们无法确准台风最终到达东京，只能说现在的状况下台风的方向是朝向东京的。

现代日语中「へ」和「に」在表述移动方向的语义上的区分事实上是较为模糊和暧昧的，上述规则也仅仅是出于语感上的区分。

「へ」作准体助词

「へ」也有作为准体助词的应用：

大阪への電車に乗る。（乘坐前往大阪的电车）

补格助词「まで①」¶

该助词仅有一个常用含义，即表示时间、地点的终点，且常常和「から①」连用：

（时间）九時まで勉強します。（学习到九点）
（空间）北京まで飛行機で行きます。（坐飞机去北京）
（抽象范围）この映画は大人から子供まで人気があります。（这个电影大人孩子都喜欢）

「まで①」作准体助词

「まで①」也有作为准体助词的应用：

明日までの会議。（开到明天的会）

另外，在表示移动的时候，「まで①」和「に」以及「へ」有着相当明显的语感区别，「まで①」本质含义是表示终点，表示现阶段或者现今状况下某个范围延伸到了某个地点，比如下面的句子中「まで①」明显较「に、へ」合适：

新幹線は北海道まで開通した。（开通了到北海道的新干线）
人類はもう月まで行きまして、未来に火星まで行くでしょう？（人类已经到达过月球了，未来也会到火星吧？）

这里两个都蕴含了一个范围，第一句话是新干线开通的范围，第二句话是人类踏足过的星球的范围。这两句话事实上更像是在叙述一个范围的扩张，而非单纯的移动目的地。

在一般的描述移动的句子中，「まで①」的终点感也比其余两者强，其甚至比描述归着点的「に」更为强调目的地。

补格助词「より」¶

该助词的常见含义为表示比较的基准：

新幹線は地下鉄より速いです。（新干线比地铁快）

此外，另外一种较常见的用法是限制范围，但是常用于否定句，用于否定除某些给定项之外的所有其他可能：

こうするより他には方法がない。（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手術を受けるよりほかにないでしょう？（除了做手术也没别的方法了吧？）

再者，「より」作为「から①」的古语残留，可以在较为正式的文本中表示起点：

戦友よりの手紙。（战友寄来的信）
七歳より入学を許可する。（满七岁后准许入学）
これより会議を始めます。（现在开始开会）

从第一句可见这里「より」也继承了「から①」作为准体助词的用法。

作为例外的惯用法，「より」可以单独使用，意义和汉语中“更”类似。这是其格助词用法的一种例外的拓展，并且常见于较为正式的文本：

われわれは現状に満足せず、よりよい生活を目指して努力すべきだ。（我们不应满足现状，应当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
次の会には、より多くの方々にお集まりいただきたいと思う。（下次会议，我希望能够邀请更多的嘉宾来参加）

宾格助词（补格助词）「を」¶

该助词的最为核心的用法是标注宾语：

ご飯を食べます。（吃饭）
学生は図書館で本を読んでいます。（学生们在图书馆看书）

其作为补格助词的另外一个重要用处是标记移动的起点和经由点，这类句子中的动词往往是描述移动的自动词：

（起点）去年大学を卒業した。（去年我大学毕业）
（起点）田中さんは家を出て、大阪に行った。（田中离开了家去了大阪）
（经由点）川を泳いで、島に着いた。（游过河上了岛）

另外，有时可以用于表示时间的经由：

もう十時をすぎた。（已经过了十点了）
あの人はもう四十歳を超えている。（那人已经过了四十岁了）

关于移动的起点，「を」和「から①」的对比可以简单罗列如下：

起点是清晰的时候多用「を」，是宽泛的时候多用「から①」
起点是人体部位的时候，即使清晰也多用「から①」

例句如下：

（清晰）風呂を出る。（出浴）
（模糊）海から出る。（从海里出来）
（人体部位）涙は目から出る。（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

格助词省略与零助词格¶

事实上，在实际的日语会话之中，省略格助词的现象并不鲜见：

これ、わかる？（这个你懂吗？）
聞いたことないね。（没听说过这事）

由于格助词省略相关的讨论复杂，本部分并不会深入介绍，本手册将会在副助词部分简单讨论本手册作者所接受的观点。

需要强调的是，随着助词省略的广泛应用，不同于将原本应当存在的某个格助词省略，近年来出现了所有已有格助词都不适合的零助词格。有关零助词格的讨论也见副助词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