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散落的古日语语法——以ク语法为例

发现这个东西实际上是在一句歌词，即「願わくば、忘れてと」。这句歌词里面显然出现了一个相当奇怪的构词法，即「願わくば」。之后我又想起了一些和这个类似的常用词，如「恐らく、いわく」。

随后查找了一下词典，发现是一种已经散失很久的古日语语法——ク语法。

我们一般而言的古日语，也就是日本中学中教学的古日语，是中古日语。而在中古日语之前的上古日语则是一种更为古老的日语，ク语法是上古日语中的语法。

ク语法就形式上而言（下述使用中古日语名词和历史假名遣）：

• 四段动词未然形接续「く」。如「いふ」变为「いはく」
• 其余动词终止形接续「らく」。如「す」变为「すらく」
• 形容词词尾「し」变为「けく」。如「やすし」变为「やすけく」
• 助动词「ず」变为「なく」
  • 这个变形的逻辑解释为「ず」的原始形式为「にす」，这里「に」是助动词「ぬ」的连用形而「す」是サ变动词，从而ク语法自然是「ぬ」的未然形「な」接续「く」
• 助动词「き」变为「しく」。如「申しき」变为「申ししく」

其起源似乎是用言连用形接续名词性成分「あく」，但具体我也无法深究。

这个语法几乎可以和现代语的连体形接续「こと」等同，但是ク语法生命力已经几乎完全丧失，仅留下部分习惯用法，而且基本是副词用法：

• 曰く ＝ 言うこと
• 恐らく ＝ 恐ること
• 思惑 ＝ 思うこと
• 願わくば ＝ 願うことは
• 望むらくは ＝ 望むことは
• @ 須 すべからく ＝ すべきこと

可以注意到上述ク语法的例子也并不是完全符合之前提到的规则，这是因为ク语法在中古日语时期就已经很少使用，造成很多人错误使用该语法。最典型的就是四段动词也开始直接使用终止形接续「らく」，这就说明现代日语中的副词「望むらくは」实际上应当是「望まくは」。

此外，助词「は」的浊化也是一种错误用法，「願わくば」就是这个原理。

再者，「思う」的ク语法「思わく」甚至具有了假借字「思惑」。

有一种观点认为ク语法是部分词语的来源。比如说现代副词「暫く」就是动词「縛る」的ク语法，表示时间有限，而后衍生出表示“暂时”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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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语法的缘由可以认为是用言活用接续「@ 如 しく」后「し」脱落，而这种观点也给部分动词和形容词的对应带来了支持：

• 痛む ＋ しく ＝ 痛ましく → 痛まし → 痛ましい
• 潤ふ ＋ しく ＝ 潤はしく → @ 麗 うるはし → @ 麗 うるわしい

而由于ク语法本身用于名词化，所以中古形容词「痛まし」的名词形式就是「痛ましく」，而这正是其连用形。这也给为何现代形容词「近い・遠い・多い」的名词化是其连用形「近く・遠く・多く」带来了解释，因为这些名词化的形式可以认为是ク语法的一种外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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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已经完全就是一个早就没有任何生命，没有拓展能力的语法了，但这个语法遗留下来的各种约定俗成用法却还在困扰着我这种摸索日语的学习者。